【88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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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88】
先前在萊伊開口之時，蘇格蘭本來還能聽見另一邊情況的耳麥…短促地傳來了電流音，隨後就失去了作用，再也發揮不了原本的功能了。
對方身上肯定帶著什麽幹擾信號的裝置，或許此時被追上的情況也是故意的。
這麽一來無論他們之間如何交談亦不會被組織聽見。
“有打算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嗎？”黑長發的FBI語氣就像往常一樣平穩，但態度誠懇多了，他已經拋出這邊的條件與待遇。
全心全意地在期望對方回頭是岸，不，這該稱之為有誠意的招聘吧。
能策反一個是一個，既然這次行動沒能按照原定計劃執行，那若是能拐個代號成員離開，也算賺到。
否則就只是跟組織正面對上一次，即便對手本身就是如此難纏的龐然大物，那也太令人沮喪了。
是因為平時演的太過於欺騙人嗎，還是那假中帶真的情緒被察覺呢，蘇格蘭此時也有點想笑。
無論對方是否在借機拖延時間——他潛入組織的目的可不是找機會轉行跳槽到別的勢力。
如果萊伊這是對著純粹的代號成員也就算了，對一位偽裝成烏鴉的日本公安嘛…那當然沒法得到同意的答案。
應該說他要真是組織成員，這個時候就該嘲諷著面前之人的天真，並直接廢除對方的行動能力了。
身上還帶著傷的人不但不擔心自己安危，甚至拿證人保護計劃說事，怎能不讓人忍俊不禁。
所以讓獵物無處可逃的褐發青年也實著笑了起來，這時的神色含義……比平時那弧度不變的溫和表情比起來可要清楚得多，清澈的藍眸不禁多了些認真。
“這還是容我拒絕吧。”意識到通訊失效的蘇格蘭聲音不再和緩又仿佛隨時能被動搖，而是毫不含糊的肯定語氣。
但這也足夠讓沒見過他這面的人感到驚訝，萊伊那實際上絲毫沒放松的緊繃姿態…隨著這意料外的發展而改變。
就算再覺得對方有爭取的可能性，也不可能完全束手就擒等那少得可憐的機會。
時間幾乎被拖延到極限，再等下去，別的觀眾就要陸續入場了。
蘇格蘭一改往常的迅速拒絕，反倒是一種他可以繼續逃的訊號。
又或者只是對將死之人的些許憐憫呢，最後的最後就懶得演了，用自己真實的態度讓他能當個明白鬼？
有在心中數秒的帶傷探員註意著面前之人的動作，在對方表情冷下來並即將扣下扳機的那刻猛地後仰，直接翻了下去。
槍聲的數量……一、二，他盡量用不動到傷勢的動作，踩在了岸邊矮上一層、用於停靠船只的地面。
沒能成功擊中對方的褐發青年神色不變，像是方才什麽也沒發生過那樣，迅速踏上了邊緣往下看，萊伊的身影已經消失了。
下面有兩條路線，一條是拐角的死路，除非當場開快艇離開……那也算自尋死路了，另一條才是能供人逃竄的線路。
“找到Rye了？”不知何時重新連上的通訊再度傳來波本的問詢聲，他明顯聽見了方才的槍聲。
蘇格蘭對著幾個方向再開了兩槍，視線環顧四周後，轉身朝著並非死路的方向走去。
邊走邊開口回覆：“暫時跟丟了。”
他用著正常的音量報出了這邊的地點，直接通知組織的人手過來地毯式搜尋。
組織的動作當然相當快速，來自代號成員的要求才傳遞沒多久就落實了，將這邊有可能的逃跑路線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很遺憾的是他們只找到了些許跌落在地的血跡，證明對方確實出現過。
萊伊本人不知道已經跑到哪，更令事態急轉直下的則是警車的聲音似乎在逐漸靠近了。
根據後勤的報告，似乎是有人剛巧聽見了這邊的槍聲，第一時間就報了警。
或許是描述得十分聲情並茂，導致出警的速度比一般來得更快，很難說是不是萊伊的同夥幹的好事。
雖然位置沒那麽接近，查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情，所有人都必須盡快不留痕跡地撤退。
跟人成功會合的蘇格蘭瞥了眼波本，然後一言不發地率先離場。
比起繼續留下來找可能已經徹底逃掉的叛徒，先保全自己才是更優先需要做的事情，否則被警察抓到那可就太幽默了。
直到外面屬於人的聲音徹底消失，另一道身影才趕在警察還未到場之前…走出了足夠隱蔽又無人知曉的藏身地，最後消失在茫茫夜色裏。
把任務丟給兩位平時相當正常的代號成員…轉頭就去執行其他任務的效率派殺手，應該也沒想到這裏有一個大漏勺，跟沒怎麽配合前者卻也作出拖後腿舉動的情報員吧。
……
只剩下純酒的這邊——通訊倒是正常至極，嗯…除了在聊天打岔方面相當活躍的長島冰茶。
就連也會在頻道裏聊兩句的基安蒂都覺得這人是不是話太多了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。
“不是，這跟任務有什麽關系嗎？”她就著人方才的話提出質疑。
現在倒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剛剛的猜測是錯誤的了，長島冰茶怎麽會說一輪廢話還不進正題，臨時補充進來的兩位狙擊手可還沒得到具體目標情報呢。
“沒有？”年輕的男聲相當友好地回答道。
基安蒂停頓半刻，那暴脾氣可上來了：“哈？？？”
她甚至還一腳踩在油門上，作出了肯定會被交警追著貼罰單的極限漂移。
“信息現在給你們發過去了~”但對方一點也沒被這充斥著不爽的反應影響，繼續維持著愉快又透露著欠扁的態度占用著通訊。
事關任務，勉勉強強能讓人抑制住逐漸升騰的怒意，優先註意正事。
住在高級公寓的目標，與其住宅相鄰的有兩棟稍微低些的建築，地圖和建築的實時情況顯示相當清晰。
唯有的監控也被調了出來，如果這是對方的實力……還算能補救那隨心所欲的態度。
“長島冰茶。”坐在副駕駛的固定搭檔科恩忽然開口道。
沒等基安蒂將疑惑的眼神偏過去，通訊裏面的答覆聲就點破了那已經被排除的正確答案。
“嗯？怎麽，資料有什麽問題嗎？”雖然怎麽聽都像是漫不經意的語氣，但黑發的情報員在要事處理上總是不會刻意耽誤時機。
正在駕駛的伏特加完全能清楚看到……之前超車到道路前方的深藍色跑車猛地一個急剎車，連燈都沒打就突兀地停在了道中。
好在這條路的車輛並不多，否則嚴重的堵車事故就要產生了。
他默默地在心底向基安蒂道了聲歉，具體是因為不能提前告知對方這人是長島冰茶。
不過這臨時調派確實相當突然，沒什麽機會提前知曉人員變動。
“冷靜點，Chianti.”終於看不下去的領導者出聲了，冷淡的聲音像一盆冰水般熄滅了再度重燃的怒火。
另一人也沒被落下：“別影響到任務。”
“好吧，一切聽指揮官的。”充滿了笑意的聲音迅速地回答，長島冰茶笑瞇瞇地止住了沒必要的言論。
看似同等的待遇因著被省略掉的過長代號，明晃晃地彰顯出差別。
伏特加暗地裏嘀咕著，以前怎麽就覺得只是熟識之間的容忍和慣例的任務優先呢。
現在一看，橫豎都寫著縱容，這種廢話中帶一兩句正事的神秘主義做法…按大哥平時的冷酷作風，早在最初就該被嗆了。
更別提另一人那輕佻至極的語氣跟措辭。
還連接著的耳麥能聽見基安蒂那略帶不忿的嘮叨，遺憾的是，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，至少在任務結束前，可能的沖突都暫且不會發生。
想來能將怒意宣洩在目標身上的話，多少能緩解她的心情吧。
……
畫面回到萊伊這邊，或許還需要稍微回溯些許。
自行踏入‘死路’的黑長發組織叛徒並非無腦行動，實話說在決定執行這次任務時，附近的路線就被調查清楚了。
而多年以來都被視為無路可走的地方，有著令人意外的暗道，就是過於古舊——生銹的管道、蛛網和腐朽的氣味…明顯廢棄很久了。
過來探路時真沒想過能派上用場，預備方案總是不嫌多。
略微狼狽地原路返回的人也註意到了警笛聲，這可不是什麽同僚，作為並非該國家的官方組織，他也需要避開當地的警察。
好在組織追兵亦因此暫時離去了，方便他及時聯絡FBI的人手，也不用過於擔憂傷勢繼續被放置下去。
但盤旋在他腦海裏的疑點…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消失。
蘇格蘭到底是什麽情況，雖然隱約覺得對方有著古怪的地方，但也被足夠割裂的性格為人和任務中的表現所掩蓋。
直到方才——那在他看來已經不止是放水程度的追擊，雖然很可能在別的組織成員身上發生，卻不可能是對方會誤判的情況。
省去了他好幾個後手，不用冒險往另一個出口離開，而是安安穩穩地回到地面。
況且這過於及時的警笛……些許猜測浮現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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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方身上肯定帶著什麽幹擾信號的裝置，或許此時被追上的情況也是故意的。
這麽一來無論他們之間如何交談亦不會被組織聽見。
“有打算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嗎？”黑長發的FBI語氣就像往常一樣平穩，但態度誠懇多了，他已經拋出這邊的條件與待遇。
全心全意地在期望對方回頭是岸，不，這該稱之為有誠意的招聘吧。
能策反一個是一個，既然這次行動沒能按照原定計劃執行，那若是能拐個代號成員離開，也算賺到。
否則就只是跟組織正面對上一次，即便對手本身就是如此難纏的龐然大物，那也太令人沮喪了。
是因為平時演的太過於欺騙人嗎，還是那假中帶真的情緒被察覺呢，蘇格蘭此時也有點想笑。
無論對方是否在借機拖延時間——他潛入組織的目的可不是找機會轉行跳槽到別的勢力。
如果萊伊這是對著純粹的代號成員也就算了，對一位偽裝成烏鴉的日本公安嘛…那當然沒法得到同意的答案。
應該說他要真是組織成員，這個時候就該嘲諷著面前之人的天真，並直接廢除對方的行動能力了。
身上還帶著傷的人不但不擔心自己安危，甚至拿證人保護計劃說事，怎能不讓人忍俊不禁。
所以讓獵物無處可逃的褐發青年也實著笑了起來，這時的神色含義……比平時那弧度不變的溫和表情比起來可要清楚得多，清澈的藍眸不禁多了些認真。
“這還是容我拒絕吧。”意識到通訊失效的蘇格蘭聲音不再和緩又仿佛隨時能被動搖，而是毫不含糊的肯定語氣。
但這也足夠讓沒見過他這面的人感到驚訝，萊伊那實際上絲毫沒放松的緊繃姿態…隨著這意料外的發展而改變。
就算再覺得對方有爭取的可能性，也不可能完全束手就擒等那少得可憐的機會。
時間幾乎被拖延到極限，再等下去，別的觀眾就要陸續入場了。
蘇格蘭一改往常的迅速拒絕，反倒是一種他可以繼續逃的訊號。
又或者只是對將死之人的些許憐憫呢，最後的最後就懶得演了，用自己真實的態度讓他能當個明白鬼？
有在心中數秒的帶傷探員註意著面前之人的動作，在對方表情冷下來並即將扣下扳機的那刻猛地後仰，直接翻了下去。
槍聲的數量……一、二，他盡量用不動到傷勢的動作，踩在了岸邊矮上一層、用於停靠船只的地面。
沒能成功擊中對方的褐發青年神色不變，像是方才什麽也沒發生過那樣，迅速踏上了邊緣往下看，萊伊的身影已經消失了。
下面有兩條路線，一條是拐角的死路，除非當場開快艇離開……那也算自尋死路了，另一條才是能供人逃竄的線路。
“找到Rye了？”不知何時重新連上的通訊再度傳來波本的問詢聲，他明顯聽見了方才的槍聲。
蘇格蘭對著幾個方向再開了兩槍，視線環顧四周後，轉身朝著並非死路的方向走去。
邊走邊開口回覆：“暫時跟丟了。”
他用著正常的音量報出了這邊的地點，直接通知組織的人手過來地毯式搜尋。
組織的動作當然相當快速，來自代號成員的要求才傳遞沒多久就落實了，將這邊有可能的逃跑路線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很遺憾的是他們只找到了些許跌落在地的血跡，證明對方確實出現過。
萊伊本人不知道已經跑到哪，更令事態急轉直下的則是警車的聲音似乎在逐漸靠近了。
根據後勤的報告，似乎是有人剛巧聽見了這邊的槍聲，第一時間就報了警。
或許是描述得十分聲情並茂，導致出警的速度比一般來得更快，很難說是不是萊伊的同夥幹的好事。
雖然位置沒那麽接近，查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情，所有人都必須盡快不留痕跡地撤退。
跟人成功會合的蘇格蘭瞥了眼波本，然後一言不發地率先離場。
比起繼續留下來找可能已經徹底逃掉的叛徒，先保全自己才是更優先需要做的事情，否則被警察抓到那可就太幽默了。
直到外面屬於人的聲音徹底消失，另一道身影才趕在警察還未到場之前…走出了足夠隱蔽又無人知曉的藏身地，最後消失在茫茫夜色裏。
把任務丟給兩位平時相當正常的代號成員…轉頭就去執行其他任務的效率派殺手，應該也沒想到這裏有一個大漏勺，跟沒怎麽配合前者卻也作出拖後腿舉動的情報員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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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連也會在頻道裏聊兩句的基安蒂都覺得這人是不是話太多了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。
“不是，這跟任務有什麽關系嗎？”她就著人方才的話提出質疑。
現在倒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剛剛的猜測是錯誤的了，長島冰茶怎麽會說一輪廢話還不進正題，臨時補充進來的兩位狙擊手可還沒得到具體目標情報呢。
“沒有？”年輕的男聲相當友好地回答道。
基安蒂停頓半刻，那暴脾氣可上來了：“哈？？？”
她甚至還一腳踩在油門上，作出了肯定會被交警追著貼罰單的極限漂移。
“信息現在給你們發過去了~”但對方一點也沒被這充斥著不爽的反應影響，繼續維持著愉快又透露著欠扁的態度占用著通訊。
事關任務，勉勉強強能讓人抑制住逐漸升騰的怒意，優先註意正事。
住在高級公寓的目標，與其住宅相鄰的有兩棟稍微低些的建築，地圖和建築的實時情況顯示相當清晰。
唯有的監控也被調了出來，如果這是對方的實力……還算能補救那隨心所欲的態度。
“長島冰茶。”坐在副駕駛的固定搭檔科恩忽然開口道。
沒等基安蒂將疑惑的眼神偏過去，通訊裏面的答覆聲就點破了那已經被排除的正確答案。
“嗯？怎麽，資料有什麽問題嗎？”雖然怎麽聽都像是漫不經意的語氣，但黑發的情報員在要事處理上總是不會刻意耽誤時機。
正在駕駛的伏特加完全能清楚看到……之前超車到道路前方的深藍色跑車猛地一個急剎車，連燈都沒打就突兀地停在了道中。
好在這條路的車輛並不多，否則嚴重的堵車事故就要產生了。
他默默地在心底向基安蒂道了聲歉，具體是因為不能提前告知對方這人是長島冰茶。
不過這臨時調派確實相當突然，沒什麽機會提前知曉人員變動。
“冷靜點，Chianti.”終於看不下去的領導者出聲了，冷淡的聲音像一盆冰水般熄滅了再度重燃的怒火。
另一人也沒被落下：“別影響到任務。”
“好吧，一切聽指揮官的。”充滿了笑意的聲音迅速地回答，長島冰茶笑瞇瞇地止住了沒必要的言論。
看似同等的待遇因著被省略掉的過長代號，明晃晃地彰顯出差別。
伏特加暗地裏嘀咕著，以前怎麽就覺得只是熟識之間的容忍和慣例的任務優先呢。
現在一看，橫豎都寫著縱容，這種廢話中帶一兩句正事的神秘主義做法…按大哥平時的冷酷作風，早在最初就該被嗆了。
更別提另一人那輕佻至極的語氣跟措辭。
還連接著的耳麥能聽見基安蒂那略帶不忿的嘮叨，遺憾的是，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，至少在任務結束前，可能的沖突都暫且不會發生。
想來能將怒意宣洩在目標身上的話，多少能緩解她的心情吧。
……
畫面回到萊伊這邊，或許還需要稍微回溯些許。
自行踏入‘死路’的黑長發組織叛徒並非無腦行動，實話說在決定執行這次任務時，附近的路線就被調查清楚了。
而多年以來都被視為無路可走的地方，有著令人意外的暗道，就是過於古舊——生銹的管道、蛛網和腐朽的氣味…明顯廢棄很久了。
過來探路時真沒想過能派上用場，預備方案總是不嫌多。
略微狼狽地原路返回的人也註意到了警笛聲，這可不是什麽同僚，作為並非該國家的官方組織，他也需要避開當地的警察。
好在組織追兵亦因此暫時離去了，方便他及時聯絡FBI的人手，也不用過於擔憂傷勢繼續被放置下去。
但盤旋在他腦海裏的疑點…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消失。
蘇格蘭到底是什麽情況，雖然隱約覺得對方有著古怪的地方，但也被足夠割裂的性格為人和任務中的表現所掩蓋。
直到方才——那在他看來已經不止是放水程度的追擊，雖然很可能在別的組織成員身上發生，卻不可能是對方會誤判的情況。
省去了他好幾個後手，不用冒險往另一個出口離開，而是安安穩穩地回到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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